11、11_娇惯金丝雀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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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、11

  将诊断报告锁进保险柜之后,盛明窈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了其他东西上——由她亲手设计,已经预定好了蒂格年度珠宝博物馆top1的作品。

  早在小半个月前,因为国内分公司提供了更优质的粉玛瑙,这件珠宝就被移到京城。

  原计划应该是五天前完工并寄给她。

  但京城这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,表示需要再润色一下,将期限推到了一周半后。

  西蒙再三表示愧疚和抱歉,连夜给盛明窈递了一张本季度特别客户聚会的邀请函。

  以往的地址都选在意大利总部或是周边,今年“为了补偿她”,特地选在了京城某处私人马场。

  盛明窈不太会骑马。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只能一口应下。

  幸好聚会当天天气很好,没辜负她造型上凹的小心机。

  为了不引起社交尴尬,这场聚会邀请的都是会说中文的华裔。

  有些对京城这几年的腥风血雨不太了解,对盛明窈那张漂亮的脸,除了有些来自同性的下意识敌意之外,表现得还算得体。

  而那些听了大半个月盛明窈跟沈家那位传闻的阔太千金,在看清她的脸时,全都难以掩饰惊讶神色。

  彼此频繁交流着眼神,几乎就差直接问“她怎么会在这儿”。

  西蒙对气氛的变化有所察觉,立刻走了过来,向其他人隆重地介绍了一遍盛明窈。

  压在她名字前面的那一长串头衔,什么品牌特邀设计师、年度珠宝博物馆最年轻入驻者、创始人终生挚友……连一向招摇的盛小漂亮都觉得太浮夸了点。

  刚才还表现得有些微妙的人,却对这样的隆重很受用,立刻收敛了表情,假笑着跟她打招呼。

  互相客套完姓名跟背景,之前在这家马场养了马,报上名字让饲养员把马牵过来就好;而第一次来的,比如盛明窈,被人领去了马厩,可以随便挑一匹顺眼的。

  盛明窈一眼相中了匹毛色极好的幼年温顺母马,还没来得及满意,一抬头——

  她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,刚才那几位的惊诧跟疑惑来自于哪儿。

  “沈时洲怎么会在……”

  盛明窈停住,看向正在不亦乐乎给小马喂草的西蒙,换了个问法,“京城这么多地方,怎么选到这儿了?”

  西蒙抬起头,毫不避讳地回答:“这个不是我决定的。”

  “应该是因为这样的场合比较休闲吧。这家的主人姓沈,在你们圈子里都很有名,我们要合作会优先考虑他的。”

  想了想,他又补充。

  总而言之,是完全公事公办的理由。

  盛明窈应了声,从饲养员手里接过小马驹的缰绳,揉了揉小家伙乖巧的脑袋,眼神没再往沈时洲那边看了。

  ……

  沈时洲也看见了她。

  只是一瞥,便收回了眼神。脸色微冷着,看不出情绪,似乎跟平时的样子差不了多少。

  但跟在他旁边正准备谈事的郑行长是个人精,见状不对,立刻止住了话头。

  等他们远远地越过马厩,走进休闲室,郑行长才感叹道:“唉。真让你们年轻人见笑。我老了,好多东西都记不住。还是得先多看两遍材料才好交代啊。”

  言下之意是,沈总,您先忙。不必压着不高兴跟他谈生意。

  沈时洲扯了下唇角,半笑不笑地让人“自便”。没再大厅内做停留,径直走到了露天阳台。

  点了支烟,没碰。

  袅袅白色烟雾散开,像那天何珈递到他办公桌上的一叠纸张。

  ——上面汇总了盛明窈车祸前后的行程,各个时间段的病例,以及盛家人为了讨好他,争先恐后做的口供。

  全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文字。

  更匪夷所思的事,他竟然全部看完了。

  一字不落地,还看了两遍。

  男人垂眸。从他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草坪上的动静。

  盛明窈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束成高马尾,箍着顶浅黄色的头盔,抬起小脸笑得很明丽。

  因为是初学者,她的动作有些不标准。时不时还要喊一下旁边长着混血面庞的男人,眼巴巴地向他请教。

  其实他们俩挨得不算近,也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。

  但盛明窈天生一张娇气脸,一看就是被男人宠着捧着的。再寻常的动作被她做出来,都带着点撒娇的味道。

  沈时洲眯了下眼。长指蓦地掐灭烟头,扔到一旁。

  在原地站了五分钟后,他打了个电话,简明扼要地让何珈立刻过来。这才挽起袖口,走进厅内。

  表情跟之前相比,并没有任何缓和。

  相反,更冷凝了。

  郑行长心里有数,为了调节气氛,故作神秘地呈上一个木盒:“这是我上个月花了好一笔香火钱,才从慧通大师那儿请来的符,沈总你看……如何?”

  老一辈都信这些信得很深,特别是他们做金融这一行的。他是慧通大师多年的拥趸,这枚符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。

  要不是为了讨好沈时洲,他绝对不舍得把这玩意拿出来。

  沈太子爷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,神情疏淡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  不过,为了给生意伙伴面子,还是随口问了句:“招财?”

  “可不止。是能心想事成的那种。”对方笑眯了眼。

  沈时洲似乎仍旧不在意,冷峻视线没有施舍给那道符,而是上下打量了郑行长几秒,淡淡切开了话题:“先说正事。”

  ……

  盛明窈将马绳交给了饲养员,拿过水喝了几口。

  她打算休息十五分钟再说,没想到只是在阴凉处待了十几分钟,就看见了熟人。

  “何珈姐,你也是来受邀来的吗?”盛明窈眼弧微弯,“好像来晚了一点哦。”

  何珈没穿职业装,一身行头都很轻便,不像是来工作的。她轻笑着解释:“这个马场是君朝的,正好归我手下管。听说今天有贵客,特地过来巡视一下。好巧啊明窈。”

  之前她就模糊说过沈时洲是自己顶头上司。这个说法,听着滴水不漏,找不出任何问题。

  那一句明窈,更是叫得很自然。比她板正态度喊盛小姐的时候顺耳多了。

  ……失忆前,她认识何珈吗?如果认识,那她们关系好不好?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
  没来得及细想,就看见其他几个熟面孔纷纷下马,热络地跟何珈打招呼。

  “何小姐是过来找沈总的吗?”她听见有人轻声细语地问,“真是辛苦了。沈总也应该在忙吧?”

  哦,搞半天,还是为了沈时洲来的。

  何珈像是经历惯了这样的场面,得体委婉地道:“我是一个人来办点公事。”

  那些满眼期待的女孩子听懂了她的潜台词,几乎掩不住满脸的失望之色。

  但有些观察得仔细的,察觉到了何珈跟盛明窈的熟稔,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,惊疑不定。

  何珈不是沈时洲的……?

  沈时洲和盛明窈不是……?

  她们看向盛明窈的目光里多出了几分敌视,却因为某些原因,不敢像刚才那样表现得明显。

  不过,因为问不到沈时洲的行踪,这群各怀心思的人都很快从何珈身边散开了。

  等人群分开,盛明窈偏过头,“你巡视完就要走吗?”

  何珈一笑:“下午没什么事,应该会留着吧。”

  她闻言,眨了眨眼,带着点狡黠的暗示:“何珈姐姐,你都经营马场了,马术应该很不错吧……”

  何珈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,接话:“你是要学吗,我可以手把手教你。”

  之前教她的是西蒙。因为是异性,彼此不太好过多接触。要是何珈愿意,那简直再好不过。

  盛明窈立刻重新戴上了笨重的头盔。

  这一次,在何珈的亲手帮助下,她终于能带着小母马撒欢,围着马场跑了两圈。

  玩得尽兴了之后,盛明窈就不想再折腾了。下马拿了两杯果汁,拉着何珈去阴凉处坐着。

  她们的聊天内容,也理所应当转移成了别的话题。

  何珈态度很坦诚:“明窈,其实一直有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没跟你说。你之前问我沈总的感情生活。我好像误会了你的意思。”

  盛明窈想到沈时洲发来的,她还没来得及回复的那条消息。咬住果汁吸管,抬起睫毛:

  “他跟我讲过,你向他复述了一遍。怎么了?”

  “我当时以为你突然问起那个,是对沈总有点男女方面的意思。所以回去跟他复述的时候,忍不住带上了一点错误的个人倾向……”

  “没!有!”

  没等她说完,盛明窈很坚决地摇了下头:“完全没有!”

  “……”

  何珈:笑不出来。

  “姐姐,你要是不提醒我,我都快忘了我没回他……现在解释一下还有效吗?”说着,盛明窈已经点开了微信。

  何珈立刻拦住她:“别!”

  被那双乌黑透澈的瞳仁盯着,她有一瞬间的失语。

  好在脑子转得快,很快就找到了借口:“沈总可能就是跟你说一声罢了。他知道你的态度,肯定不会放在心上。肯定都已经忘了。旧事重提起来反而尴尬。”

  ……有道理。

  而且,过了这么久突然提起来,会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。

  很容易让人误会的。

  盛明窈又将手机关掉放回包里。抿了两口冰果汁,“其实我还是蛮想感谢沈时洲的,他那几次都帮了我,但——”

  “你是打算让我转达吗?”何珈十分自然地接过话柄,“但这种话让我说确实不太好,你可以找个机会亲口跟他说。”

  “哪来的机会?”

  何珈想也不想:“请沈总吃顿饭什么的吧。”

  盛明窈想到那个男人应该称得上避嫌的种种举动,轻轻咬着吸管,声音含糊:“何珈姐,你觉得我请得到吗?”

  何珈顿了顿,将语气里百分之百的笃定,刻意稀释到了百分之七十:“大概是可以的。”

  盛明窈一点都不这么觉得。

  她将之前送沈时洲领带的不愉快经历复述了一遍,撇了下嘴角:“那条领带,后来我在沈时洲家看到个款式几乎一样的。”

  “说不定是同一……”

  “他不是不喜欢,就是不喜欢我送。二十二年第一次见到这么针对我的,再有下次,我一定把礼物扔他身上。”

  盛明窈说完,撑着下巴哼了一声。

  那次是因为耳机外放出了点意外,她注意力一开始全被转移了,没来得及跟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计较。

  何珈没再提沈时洲,跟她随意聊了点别的。因为有点事没处理完,说了再见后就提前走了。

  盛明窈重新挂上社交假笑跟其他人道别,还特地感谢了愿意临时当她马术老师的西蒙,这才姗姗离开马场。

  走出去后,她第一眼扫到的,并不是自己的车,而是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银灰色迈巴赫。

  因为车窗没关,她还看见沈时洲在后座上,在跟司机交代什么。

  车停得很稳,好像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,并没有离开的打算。

  ……

  一刻钟。

  两刻钟。

  很长时间过去了,车内始终很安静。

  李叔轻轻出声,打破了诡异的沉默:“这个点,盛小姐应该离开了马场,十分钟内能等到人的吧。”

  “人早走了。”沈时洲的语调徐徐淡淡,“去公司。”

  李叔立刻明白自己刚才那段话在触霉头,启动引擎后,赶紧转了话题:“刚才郑行长还委托我转告您,这东西的效果因人而异,对他很管用,不知道对您奏不奏效。”

  男人眼皮抬也不抬,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这枚据说能让人心想事成的道符。

  隔了半晌,才低嗤一声:“试了,没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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